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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 道艺春秋画辑序

丁亥之秋,老友江逸子先生,作极乐世界变相完成,邀余拜观于其画室。嗣聚前作之无量寿经如来会,孔子学行图等,多帧画作。以及孔子与十哲弟子塑像,雪庐燕居塑像,辑成此编。名为道艺春秋,嘱余为序。

余闻之。从是西方,过十万亿佛土,有世界名曰极乐。其土有佛,号阿弥陀,今现在说法。如是乐土,惟以此方凡夫,目力不远,莫能也。今观逸子之变相,其中莲池德水,天雨宝华,鸟说法音,树作妙乐,其土人民,与诸上善人俱会一处。佛寿无量,人民寿亦无量。依正庄严,如经所说,如在眼前。十万亿土不能隔,向往之心由是生矣。

余又闻。圣言游于艺。游者,如游泳,若海若池,游不止于一处也,又能潜行水底也。以观逸子之画,极乐变相之外,复有前此之地狱变相,与夫西方三圣像,东土圣贤像,花木山水图。画像之外,又有塑像。足见其游之广矣。尤有甚者,地狱变相,非现地狱之相而已,乃能现以逆恶之业。极乐变相,非现极乐之相而已,乃能现以修净之业。恶业必得苦,净业必得乐。业报之理,明于变相之中。他如圣贤之像,令人见而思齐,山见清净身,水见广长舌。由是可见游之深矣。

逸子之画,或谓不同于人,或谓不异于人。余曰,逸子作画,以笔以丹青,所画所塑山水花木人物景像,非有异于人也。但使静观诸景像,各有语默动静之殊,深浅含义各异。例如雪庐燕居,一像之中,有禅,有儒,有诗。静中有动,动不离静。动静皆能显其真如平等之心。以是例观鸟兽,山水,孔圣,如来,无不皆然。由知其画,所含之义深矣远矣。此逸子之艺不同于人也。

论语子曰,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。深于艺者,则必依仁据德,而志于道。由艺至道,一以贯之耳。逸子此编,名曰道艺,甚得其旨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