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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戒殺護生說

世間慘禍,莫過於殺生害命。被害者橫遭殺戮,固然極慘,殺害者所得惡報,或在當生,或在後世,也受無窮之苦。這些事實記在史書裏的非常多。

史記秦白起列傳,白起在秦趙長平戰役中,阬殺趙國的降卒四十萬人。後來白起因他故得罪秦王,以致秦王賜劍,令其自裁。白起歎曰:「我何罪於天,而至此哉。」繼思良久,乃曰:「我固當死,長平之戰,趙卒降者數十萬人,我詐而盡阬之,是足以死。」於是自殺。但他的罪報並未就此完了。歷史感應統紀特舉其後報如下:宋高僧傳載,唐道英曾見白起墮於餓鬼道。夷堅志載,白起墮於地獄。群談採餘載,明朝洪武年間,吳山三茅觀,雷擊白蜈蚣,身長尺許,背有白起二字。感應彙編載,某屠夫宰一豬,皮有秦白起三字。佛說萬法唯心,當白起詐阬四十萬降卒時,他的良心即已墮在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中,所以,一旦失去人身之後,立即隨心變現惡道。

西漢名將李廣,不得封侯,感歎命運不好。相士王朔問他,曾否做過遺憾的事情。他說,曾經誘降羌族八百餘人,詐而殺之,後悔不已。王朔就告訴他:「禍莫大於殺已降,此將軍所以不得封侯也。」豈止不得封侯,後來,李廣還是自刎而終。他的孫子李陵,投降單于,漢家把李陵的母親妻子一齊斬首。後代尚且如此遭殃,他自己的後世報應不問可知。

作戰不能不殺人,但是敵人既然投降,再殺,便是濫殺無辜,也就是佛家所說的殺生惡業,所以必受惡報。業報有個別的與共同的兩種。個別的,如白起李廣,以及在史書中隨處可見的事證。共同的,例如日本,在中國抗日。戰爭中,日本投擲在中國大陸的炸彈,以及炸死的中國人,無法計算,然而美國創製的兩顆原子彈,當時是人類有史以來殺害力最猛烈的武器,首次就在日本爆炸。個別的殺業,個別受報。共同的殺業,共同受報。徵諸歷史,絲毫不爽。

往深處研究,殺業惡報不限於人類。楞嚴經說:「羊死為人,人死為羊」,釋願雲戒殺詩說:「欲知世上刀兵劫,但聽屠門午夜聲」,依三世因果而論,不但人類,即使其他一切動物也不能殺害,殺則輪迴相報,為世間刀兵禍亂之源。是以戒殺一切動物,實為天下太平根本之圖。然欲天下人皆能放下屠刀,委實辦不到,而欲現在各核子國家停止發展核子武器,更是辦不到,這是共同的業力使然。但在共業之中有不共業,只要各人盡其在我,仁民愛物,共業雖難,不共業未嘗不可以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