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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 人之覺悟

今年四月四日是總統 蔣公逝世一週年紀念。四月八日是 釋迦牟尼佛二五二○年誕辰,這兩個日子雖給我們以不同的感受,但有合併敘述的意義。

一個家庭有賢明的家長,就有一家之福。一個國家有賢明的領袖,就有一國之福。家長也好,國家領袖也好,是否賢明,就看他是否以聖賢之道治理家國。我國古聖先賢齊家治國之道,雖然條目很多,卻以仁為中心。仁者人也,作人有五種常態,即仁義禮智信,仁是五常之首,依論語解釋,仁以孝弟為根本。不講孝弟的,就失去為人之道,家中就出賊子,國中就出亂臣。中國歷代賢明君主無不獎勵孝弟,這就是以人道治理人民。所以中國稱為華夏。夏字也就是人字。中國以外,不知為人之道,稱為蠻貊夷狄,都是蟲犬之屬。我們有先王之道,可以教化夷狄,不可以學夷狄。但這是古代的情形,近代不然,一般人崇拜外國的科學技能,卻鄙棄自己固有的道德。人與人之間,只講利害,不講道義。演變到後來,就不願作直立的人,而甘願學橫行的禽獸,畏服強梁,欺負弱小。總統 蔣公倡導復興中華文化,就是辨人禽之分,嚴夷夏之防。這是國人一大福氣。不然,墮了人倫,便是禽獸,只求滿足個體的欲望,所以弱肉強食。中國人倫不然,有五倫組織,要求群體調和,所以濟弱扶傾。海內外同胞現在紀念總統 蔣公時,要懷念他這種恩澤。當些思想幼稚的人要爬到地下學習四足橫行時,他憐憫的把他們扶起來,要他們作一個頂天立地的中國人,仰觀俯察,不被環境所迷。

宇宙人生對普通人來說,是無邊的大迷宮。迷在這裡,找不到出路,一切不由自主,被環境愚弄,這就是生死輪迴的凡夫。不甘作這種凡夫,便須學作聖人。迷宮迷不了聖人,他看透了一切,他能轉變環境,而不為環境所轉,他是宇宙人生的大覺者,這就是 釋迦牟尼佛。學佛,就是要求覺悟,把宇宙人生覺悟到究竟,就成佛。但是成佛的起點就在作人。佛以五乘說法,人乘是基礎。人乘須守五戒,比照儒家道理,就是仁義禮智信五種常態。必須守住五常,不會變態,才能一步一步的走上覺路。所以,佛是由人成就的。雖然佛說眾生平等,例如狗,也有佛性,當然也可以成佛,但若狗想成佛,必須換成人的面貌和心理。如果認為,可以狗的身分直接成佛,那是迷信。但是今日世界人心,已比狗心落後。狗對有恩之人還有義氣,還有信用。不學佛的人,未聞大道,不足為怪。如果學了佛,仍然隨世界人心墮落,不講作人之道,那是自我愚弄,只有在迷宮裡一直轉下去。

釋迦牟尼佛雖然誕生在印度,但是大乘佛法大行於中國,這不是偶然的,中國固有文化就是成已成物的大乘精神。所以,佛法轉入中國後,明君賢臣,以及大思想家,大都是外儒內佛,外在的功業,和內在的修持,融為一體。總統 蔣公最後的墨寶;以國家興亡為己任,置個人生死於度外。

蔣公的境界,我們不了解,但從他的豐功偉業觀察,以及研讀這兩句手墨,可知他有超人的內在修持,故能為中華文化的復興者。我們今日一面懷念 蔣公,一面慶祝佛誕,在世界人心江河日下之際,要以聖賢教化的大國民自重,先保完美的人格,進求覺悟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