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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 讀經語譯與學文

學佛必須明白教理,否則盲修瞎鍊,有害無益。欲明教理,必須讀經。雖然佛經義理深奧,不聽人講解,不能明白。但如沒有大福報,不遇善知識講解,則不如依祖師之注解自己研讀。佛法注重聞思修,雖遇善知識,能聞正法,亦須聞後自己研究。是故學佛必須讀經。

古時讀經不難,今則問題甚大。經律論藏,皆是文言,現世通行白話,一般學者不通文言章句,無法開卷。因此,有些人主張,將佛經譯為語體,接引初學。這種主張似乎很好,其實流弊甚多。

佛經由梵文譯為中文,古時有國立兩大譯場。一為姚秦西明閣,一為唐朝慈恩寺。前者由鳩摩羅什三藏主持,後者由玄奘三藏主持。其他參與翻譯者,亦是有修有證,通儒能文,皆極一時之選。玄奘大師梵行高遠,久遊五印度,世學內典,梵漢文學,無不精通,固為國人所熟知。鳩摩羅什大師圓寂之前誓言,若所傳譯之經論無謬,當使焚身之後,舌不焦爛。後來火化,果然其舌如生。今日沒有國立譯經場,又無如此兩位大師,而且文言一字一句皆含多義,白話何能譯得完全。如有不知自量者妄為翻譯,必致掛一漏萬,謬誤百出。引人入魔,莫此為甚。是故佛經不能語譯。

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研究固有文化,則以文章為利器。中國文字組成文章,從來都是文言。經史子集,佛經三藏,無一不是文言記載。讀書人從師學通文句章法,便能自行閱讀,然後求師指點要義而已。此即「先利其器」,用力少,而成就快。近代文教新派人士詆毀文言,提倡白話,六十年來,文言既廢,學者亦即失其研究工具。長此以往,經史子集古書不用焚燒,自然為之廢棄。影響所及,佛經文字尤非一般學者所能了解。今之發心學佛者,不能隨順俗人知見,必須求得學佛之利器,便利自己深入經藏。是故學佛必須學文。